邸内杳无声息,烛灯也都灭着。淡淡皎白的月光自窗外洒shè而入,映出客厅里沙发与茶桌的轮廓。
我没在客厅做停留,径直走进厨房,歪着脑袋想了想,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块杏仁蛋糕叼在嘴里,再把袋子扎好放在案板上,转身出去上了二楼。
一面小口咬着蛋糕,一面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。丁香扑面袭来的同时,我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尖锐嘶哑的大叫:“佩佩!傻瓜——”
“啊!”
我被吓了一大跳,手一抖蛋糕掉落至地毯上,黑漆漆的看不见滚去了哪里,心里一生气——
“蠢鸟!”
对着窗户的方向尖叫一声,张牙舞爪地冲过去,跑到一半陡然愣住。
咦...
山羊nǎi酪回来了!
它回来了,就说明家里有回信了!
下一刻,少女黑暗中的小脸,那犹未完全展露的怒容,瞬间便转化为发自内心的喜悦。
“山羊nǎi酪!”
拉窗帘,打开窗户。微风徐徐袭面,乌黑的渡鸦张开翅膀扑扇几下,探头探脑地蹦了进来。借着微弱的月光,我一眼便看到绑在它腿上的、火漆封缄的纸筒,上面印有月亮形状的家徽。
果然是家里的信!
我没有急着把信拆下,关上窗户转身从柜子里翻出火绒盒,先把摆在书桌的提灯点燃。昏黄的光芒摇摇曳曳,很快便将眼前的一切照亮。
山羊nǎi酪趁机跳上我的肩膀。
死鸟沉甸甸的...最近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?好像要胖上不少。
“下去。”
我不满地蹙起眉头,对它呵诉一声,然后把灯提在手里,弯腰开始在地上找我的蛋糕。
地毯上没有...桌椅下面没有...梳妆台下面也没有,能看的见的地方都没有。
滚到哪去了?
“傻瓜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
山羊nǎi酪仍紧紧抓着在我的肩膀,直到我在床边趴下来,它才又扑腾着翅膀飞上椅背,侧着脑袋用单只猩红的眼瞳瞅我。
瞅什么瞅,眼珠子给你抠下来...
我一面无聊地想着,一面把手里的提灯向床底下照去——
啊,找到了。
被咬过几口的蛋糕就静静躺在床下。
怎么滚到那里的...
我将胳膊伸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