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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咚,我感觉我的心脏与眼前的东西在一同搏动。
那看来是一颗树,要比旧神的心树更像是,“心树”。
组成它的是血肉,幽蓝的光芒猛绽而歇,周而复始,褐色的水潭浸泡在这颗“心树”的树根上,脂肪与肉类组成的枝叶蔓延向四方,膈膜包裹着主干与最粗壮的枝干,我看到黑色的小点向下滴落,那是血吗?
咚咚。
如果真的看成是树的话,我眼前的巨大肉块无疑比我见过最繁茂的鱼梁木还要茂密,蔓延向四面八方,几乎覆盖了主干周遭所有的石壁。
它就像是噩梦里才存在的旧神,以动物之躯存植物之态。
这一幕让我大脑空白。
它的肌体自何方长出?它靠什么来维持血肉里的组织,吃的是啥?
它存在了多久?靠什么样的力量来摄取食物?
咚咚。
教团的大胡子僧侣们是如何接受这一幕存在的?还是说他们也无法认知这样与常识完全无关的景象,只好躲在“这是真神”的解释里,瑟瑟发抖?
咚咚。
我不喜欢这个东西,本能地厌恶和恶心它。
如果那个无面者是来刺杀这种玩意儿,我绝对不会阻止。
等等。
无面者,她和诺索伊斯还没进来?我回头瞧了一眼,只有掉落而下的肉绳,哪有半个人影?
“你在找你的伙伴?”
一千万个声音响彻我脑海,汇集成的是同一句话,“他们在搏斗,就在门外。”
这个声音知道我在想什么?
【诺索伊斯·瓦勒罗斯】
迎面而来的匕首就像是毒蛇张开血盆大口以后的扑击,侥幸躲开,冷光如影随形,在锁骨上留下了一道划口。
火辣辣的痛楚不止来自这一处,对方有无数次机会杀死他,狼狈的动作让他勉强躲开,却需要付出受伤的代价。
紧接而来的是小腿上受到的重击,她想绊倒他,电光火石之间常年活跃的神经立刻有所反应,他手撑住地面顺势拉开距离。
“咱们现在被困在这,你是要拿我当粮食?”胸膛微微起伏,诺索开口。
他打不过这个无面者,能拖一会是一会儿。
幸好诺佛斯天冷,他身上穿的厚实,而且根本不敢让对方近身,否则现在早就是死尸一具。
八岁那年,他是瓦勒罗斯家族最讨人厌的捣蛋鬼,他羡慕奴隶剑手的风采,憧憬二哥的身手,悄悄学着最精锐的虎袍武士练习,那个被他父亲憎恨的兄长帮了很大的忙。
十三岁那年,他目睹自己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家族的女人偷情,纵然有虎袍军和虎爪刺客的重重守护,依旧没能发现(或者是故意无视?)他的踪迹。
十五岁那年,他逼着虎爪奴隶教他阴影里的技法。
自小就是个野孩子、熊孩子,在外头摸爬滚打长大,在他成丁之后,瓦兰提斯黑墙内的奴隶和贵族没一个是他的对手,他本来以为自己本事不错。
如果说洛恩王国的骑士让他大开眼界的话,眼前的无面者,直接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。
她没有答话,又欺身而上。
咵!
这一次伤到的是左肋外,胸膛上。
“我们可以他马地商量怎么出去,别——”
寒光已近!
【莱雅拉】
“那,你可以让他们进来吗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,握紧了手里的刀子。
太过于诡异了。
我看不到有什么发声器官,我只看到——
无皮保护的血肉,正在我面前搏动,卢斯肯定喜欢这个东西,像极了剥皮人的作品。
“不行,孕育者,要我死,不过她做不到。”
孕育者?这是什么称呼?
那个刺客?女的那个?
“孕育者,爪子短,更野蛮。”
爪子大概是指武器。
五官平平,毫无特色,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无面者,那个无面者就是它所说的“孕育者”。
我“感觉”到它指代的意思。
这不是对话,我没听到声音,我确定了这一点,我是直接“感觉”到了这颗“心树”的意思。
很古怪,这和我料想的读心或者心灵沟通不同,我感觉它直接让我的皮肤触碰到了它的想法,用前世的话来说,可能是某种激素或者什么?
就是那些释放到环境里的激素,例如其他动物和人类在求偶时会释放到空气里的哪一种,然后可以被其他人接收,嗯…按理来说,作为人类我不该有那么灵敏的器官去解读激素的内容。
我更不该接收得到,这“心脏树”一看就不是人类,我怎么能和一个异类交流的?
不过,不得不承认,如果在一些古代人眼里,这可能和直接与灵魂对话也没有区别。
“她做不到,是因为你不让她进来?”
“是因为我可以让她不攻击我。”它回复。
怎么做到的?
“她接触到了我的气息,自然就不会攻击我。”
“那我呢?”我不禁出声。
“你很放松,非常非常放松。”
确实,不经意间,我似乎卸下了心防,心平气和了很多,也没觉得太恐慌。
哦,真神是这样的。
但是话说回来,能传递如此具体的信息,实在是太扯淡了点。
“那,你叫女人孕育者,又叫男人什么?”
“种子。”
…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这称呼背后的观念。
可以看得出它并非不了解人类,或许是过去多次与大胡子僧侣打过交道,看起来它很熟悉如何与人类沟通。
否则,我们双方的信息传递方式差别如此巨大,我是用眼睛、嘴和耳,靠声音、文字与表情,而它是用…信号激素?肯定没法相互交流。
哪怕寒暄也寒暄够了,就交涉一下?
“这样,我无意冒犯,以后也不会查探你这里,让我离开,回去诺佛斯,还有外头的诺索,那个那个…种子,嗯就那个种子,另外那个要杀你的你随意。”
“办得到,你的对价是什么?”
对价?
是说我要拿什么东西做交易对吗?
“我们只是误闯此地。”
“没请你来。”它毫不留情。
行吧,也在理,“你要什么?”
“你杀死了代行者,你和外面的孕育者身上有生命之水的味道。”
代行者?
是,是大胡子和尚?
生,生命之水?
难道是指血?
跨物种沟通真麻烦。
我解释道:“她做的,我还尝试过阻拦她,可是打不赢。”
“他们死了。”
嗯,对,你不是知道了吗?
“那,你要怎么做?”
“一个交易,你成为新的代行者,我放你走。”
“具体怎么做?”
“我可以给你我知道的知识,而你则成为我的眼睛,我的一部分会随你走出我的家。”
不行。
电光火石间,我突然理解了!
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大胡子僧侣从没有迈出过诺佛斯一步!
理解了他们守护的秘密是什么!
想想看,如果他们真是代行者,眼前这个东西的代行者,身为代行者,就是这个东西的眼睛。
一旦走出诺佛斯,甚至依照过去他们教团的习惯走遍四方,就可能让我眼前的这个东西了解整个人类社会!
所以,大胡子僧侣一直在山顶打转,从没有过离开诺佛斯的记录。
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戒律,他们难道不想把自己的信条传扬四方吗?现在我理解了,他们是要在这个“心脏树”面前保护人类的社会!
它会做什么?大胡子僧侣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。
毫无疑问,在之前石碑上所说的秘密是双向的,作为守密人,大胡子僧侣要守护“心脏树”位于这里的秘密,也要在它面前守护人类的秘密。
它是个异类,如果不这么做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?
虽然这是冰与火之歌的世界,猜疑链照样存在。
“我猜你用你刚刚说的,你知道的知识,让大胡子僧侣同意了这一笔交易,并成为你的…你的那个代行者,我选择不这么做,我可以帮你遴选新的代行者,你可以给它知识作为交换,我能够不说出你的底细,但是我不能作为你的代行者存在。”
我不知道大胡子僧侣的作法是对是错。
不知道它是否心藏恶意,毕竟和这个东西沟通是一件很不利的事儿,它能猜出我的想法,我不行。
可按照当下的情形来看,大胡子们的做法并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,也就是说,我最好延续大胡子僧侣的做法,不作出任何改变,否则可能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。
这个风险,让这么个玄乎的玩意儿过于了解世界的风险,确实太大,毫无必要。
那么,我就不可能去帮它了,我有一个王国要管,有一场仗要打,我不可能在诺佛斯,一辈子困在山顶。
“不行,你就是我的代行者。”
不讲道理?
我蹙眉,“为什么?”
等等!
什么时候肉绳那么多了。
我转头看向两侧,淋漓的血肉已然布满,
还有后面!
不知不觉中,我自己的周围全是这种东西。
它想干什么?
它想来硬的!
“别这么搞,”我拔出军刀,警告道,“我就算没法杀了你,我还可以自杀!
到时候你要么让门口的两个人进来,那个女人身上到处都是谜,说不定她不怵你的把戏,
要么,就乖乖等以后的来人。”
它知道以后会有人来吗?
我不去想这个问题,不想让它琢磨到这个谜底。
它的肉绳啪哒掉在地上,失去了活力,我不禁心下发寒,周围全是这种玩意儿。
这算是,不再继续偷袭了?
它不再发出信息,我不知道它是在考虑该怎么办,还是直接不想理我了。
过了很久,它再次开口。
“我们曾经并肩作战,孕育者,不用太过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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